铜锣阵阵,弦乐声声。

  慕云澜随着戏台之上的演唱,轻轻打着拍子,模样分外的悠闲。

  一些身份不足的客人没有机会登上楼船,只能站在岸边。

  不少人发出了疑惑。

  “真不愧是江南最好的戏班子,这身段、这唱腔,非同一般啊!”

  “比那位神仙客人差远了,听说是做花卉生意的,冬日里都能够养出各色鲜艳的花朵,可见实力非同一般,我们房间里都摆着呢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,看来我们这是跟着沾光了。”

  隔壁的雅间,慕质文和慕质武两兄弟经不住身边狐朋狗友的劝酒,已经喝得迷迷糊糊,对着身边陪酒的姑娘动手动脚。

  那两名姑娘皆是清客,平日里接待的客人大多是饮酒赏月、作诗赋对的文雅人物。

  什么时候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,顿时气得脸色通红。

  “两位公子若是想要饮酒,我和姐姐自当奉陪。可若是酒喝足了,我们就先回素心阁了。”

  说着两人就要起身。

  慕质文和慕质武酒意上头,再加上身边人刻意的追捧,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,见自己想占便宜被拒绝,顿时恼羞成怒。

  “放肆!本公子看得上你,是你这个贱皮子的福气!

  能出现在十里巷,那就是出来卖的,还真当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官家小姐呢?”

  听到这话,那两名姑娘脸色越发的难看了。

  “公子误会了,我们两姐妹的确是出身低贱,可到底也存着一份羞耻之心,没有彻底脏了身子。

  若不是家乡遭难,实在是走投无路,也不会入了十里巷。还请公子怜悯,不要将我们两姐妹逼上绝路。”

  两人说着,径直跪在了地上,向着慕家两兄弟恭敬磕头。

  两位姑娘是想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,将人哄过去也就罢了。

  可没想到她们刻意的做低伏小,却越发助长了两兄弟的嚣张气焰。

  “贱人,本公子能够看上你们,那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,还不快些滚过来,好好的伺候本公子。

  把我们两个伺候高兴了,自然少不得你们的好处,如若不然,今天就扒了你们的皮,扔到这湖里去喂鱼!”

  慕质武早已经色欲熏心,对着其中一个姑娘便一把抓了过去,强硬的去撕一扯她的衣服。

  见到这个场面,另一个姑娘也顾不上体面,直接大声叫嚷了起来。

  “公子,你放开我妹妹,我妹妹可是与刑部尚书家的公子交好,你这般羞辱她,被邢公子知道了,必定少不了要与你交涉!”

  慕质文和慕质武哈哈大笑起来。

  几杯黄酒下肚,别说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了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他们也敢踹一脚。

  哭求的姑娘见他们毫不畏惧,只能跑到门口喊人,突然,她眼神一亮,猛地抓住了经过的男子。

  “邢公子,救命!柔心被两个登徒子非礼了!”

  刑远刚刚被朋友死拉硬拽的带过来,就听到求救声。

  扭头看到慕家两兄弟无法无天的举动,顿时怒火上涌,大步走进房间,一把将慕质武拎起来,扔在了地上。

  “放肆,你是何人,怎敢当众强迫女子行不轨之事?”

  动静越闹越大,许多相邻房间的人,都出来看热闹。

  慕云澜和楚寒霄放下酒杯,听着这场闹剧。

  楚寒霄冷冷道:“刑部尚书家的嫡子刑远,上一届的新科探花,如今在大理寺任职,为人耿直,不畏强权。不出意外的话,磨练几年,将是堪比刑部尚书的肱骨之臣。”

  慕云澜眉心动了动。

  “傅丞相可真是老谋深算,要动慕家二房的人,却还不忘了连带着算计别人。

  看来这段时间,刑部尚书屡屡对我们示好,到底是引得太子不快了。”

  “朝堂上支持我的官员增加了不少,太子和傅丞相这是想用刑部尚书来杀鸡儆猴。”

  慕云澜目含嘲讽。

  “太子是越来越拎不清了。把蛀虫养在身边,养得白白胖胖,却对着真心为朝廷办事的官员下手,甚至不择手段的算计其家眷,一国储君如此作派,实在是上不得台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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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
  “嗯!”

 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
  但不管是谁。

 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
  对此。

 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
 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