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这时,他注意到旁边浴室有水声。
盛璟戎还没走?
他面色变得更加复杂了,习惯性地咬着左唇角,目光往浴室看了又看,最后犹豫再三,起身穿上衣服,火速离开。
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盛璟戎,盛璟戎昨天帮他,应该只是因为过去的情谊。
为什么他的重逢,会这么狼狈难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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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璟戎出来的时候,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踪影,连着一起不见的,还有之前被他捡起放在旁边沙发上的衣服。
他皱了皱眉,走出卧室,但客厅、书房、阳台,都没有人。
盛璟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,这时门铃被按响,他快步走了过去,打开门。
门口站着笑容标准而甜美的服务员,旁边是锃亮的银质送餐推车:“先生您好,这是您叫的早餐。”
推车上明显是两人份的早餐,是盛璟戎前面叫的,他看着那早餐,感觉自己像个傻子。
他让服务生放下了其中一份,另一份原封不动又推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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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后,应虞康没有立即联系项岳,因为他实在有点累,也不知道是昨天那药的原因,还是太久没做,一做就做过头的原因。
昨晚后来的每一幕,他都记得。其实药效都过了,他也喊停了,但盛璟戎却箍着他身体,要进不进要出不出地在他耳边反问:“确定吗?”
低哑的声音,钻入耳中,酥|麻得身体跟过电一样。
时隔八年,他的身体还是吃盛璟戎这套,而且,他实在太久没用过真的了。
本就在情|欲上,盛璟戎稍稍一勾他,他的拒绝就变得不坚定,到后面像欲拒还迎。
他在心里骂自己没自制力,又对盛璟戎昨天那些故意的恶劣,骂了一句王八蛋。
这些年追他的人不是没有,可他就是提不起兴趣。
每次试着接触,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分手那天,盛璟戎低垂着头,受伤至极的画面,然后又会想起更早之前,两人以哥哥和弟弟、以朋友身份相处的画面。
他每次想到这些,对别人的追求就失了兴趣。
盛璟戎和他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,也不是住他家的邻居小孩或者同校学弟,盛璟戎是在他高一的时候,寄住到他家的小孩,当时盛璟戎初二。
盛璟戎父母在西北那边工作,为了孩子的教育,将盛璟戎送到了S市。
他是舞蹈生,当时在南艺附属中学学舞蹈,住学校,不在S市,因此虽然早就知道有个父亲好友的小孩寄住到了他家,但真的见到,还是暑假回家的时候。
最开始,他其实是有些抵触的,他爸开车来南艺接他回家的时候,他还故意摆脸色,跟他爸置气。
他母亲过世的早,他爸大概是怕他受委屈,没再娶过,各方面也对他十分溺爱,父子俩关系很好,他爸对他的小脾气十分了解,又哄又教育地说了一路,逐渐把他的毛捋顺。
一进屋,他爸就喊了盛璟戎,盛璟戎很快从卧室出来。
当时的盛璟戎还没完全发育,比他矮大半个头,怎么看怎么是小弟弟。
他本来还想摆个脸色的,但看对方小屁孩一个,又不好意思了,于是作罢,很正常地彼此打了招呼,然后就进了自己卧室。
不算多友好的初见,他当时甚至能感觉到盛璟戎也没有很想跟他接触。
谁能想到,他们后来会亲密如家人,会交往,而最后,又成了如今这般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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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的时候,没等应虞康联系项岳,项岳先等不及,联系了应虞康。
项岳约他见面聊,应虞康怕去外面的包厢,项岳会做手脚,于是两人约了在应虞康的经纪公司颂尚娱乐见面。
次日上午,应虞康准点到了颂尚娱乐,站在电梯拐角等项岳,这时远远地,听到了李禀意的声音。
李禀意满面春风,身边还前呼后拥地跟了好几个人,但那笑容,却在看到应虞康后骤然消散,还皱了下眉。
他也很久没见到应虞康了,在他想象里,应虞康应该在家以泪洗面,神情憔悴,可眼前这人,哪里有半分憔悴样子?
那一张脸没有任何妆容,却有着皎白的光泽,像刚刚绽放的鲜嫩牡丹,就连眉梢眼尾都含着春风。
应虞康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?公司早就把他弃了不是吗?
难道公司又打算捧应虞康怎么办?颂尚不是大公司,能拿到的好资源并不多,给了应虞康他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