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格局？”
荆轲一声冷笑，接着愤然道：“所谓的格局，难道就是屠戮六国将士，杀害天下百姓吗！”
“难道就是在长平之战，让白起把四十万降卒全部坑杀吗！”
“难道就是灭掉六国，统领天下，号令所有人，满足所谓的虚荣和权力欲望吗！”
面对荆轲自制泣血的控诉，赢风微微摇头，眼神当中满是冷漠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。
“目光短浅，你太可怜了，可怜到看不清真相。”
“但可怜并不能成为你行刺的理由，只是你身为蝼蚁的悲哀！”
荆轲愤怒：“你……”
然而，不等他说下去，赢风直接打断。
“我且问你，六国混战，互相征伐，几十年从未停息，因此死掉的人多不胜数！”
“若是混战持续下去，无尽的死亡永远不会停止！”
“我大秦以一己之力，荡灭六国，短短数年，统一天下，结束所有战乱，让死亡和杀伐停止，这有何不可！”
在赢风的质问之下，荆轲干张嘴，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。
“我再问你，国家强盛，百姓才能富足，六国弱小，弱小到连百姓的死活都无法顾及！”
“我大秦吞并六国，让天下百姓家家户户有田可种，有饭可吃，不至于冻死，饿死，这有何不可！”
赢风话语铿锵有力，逼的荆轲甚至不再与之对视。
“我最后问你，我大秦重刑罚，重赋税，难道不是为了惩罚和震慑那些作恶之人吗，难道这也不行？”
“做恶之人不严惩，那岂不是助长奸邪，我大秦除恶务尽，这又有何不可！”
听到赢风掷地有声的言语，朝中那些文臣们各个激动。
大秦变法过去没多久，纵然制度确实优越，但短时间之内还真的难以体现。
而赢风字字珠玑，直指本原，当真是看透大秦律法的极少数人之一。
而赢风每次反问，荆轲都会多出一分困惑和不解。
然而这还没完，赢风继续说道。
“还有，所有人都指责我大秦压迫百姓，欺压忠臣！”
“那我倒要问一问，放眼六国，谁能做到像大秦这般，不论出身与门第，直接以功劳赐爵位！”
“战场杀敌，可得爵位，后方种地亦可得爵位，凡为有功者，皆大赏！”
“至于欺压忠臣，我倒想反问一句，赵国李牧怎么死的！”
“凡为我大秦鞠躬尽瘁者，哪一个不是加官进爵，赏赐金银，何曾有过亏待！”
荆轲整个人已经糊涂了，他向来坚定的信仰竟然发生了动摇。
并不是他不想反驳，而是赢风所说他连一个字都无法反驳。
整个大殿一片寂静，所有人都被赢风深深震撼。
赢风接着开口，言辞更加激烈。
“所有刑法，一视同仁，所有赏赐，不论出身，我大秦何错之有！”
“让百姓有地可种，有饭可吃，有衣可穿，我大秦何错之有！”
“为天下结束流血伤亡，让百姓安居乐业，我大秦何错之有！”
荆轲听到这里，再次张了张嘴，准备反驳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但话还没说出来，他便接连咳血。
“这，这绝不可能，暴君必死，暴秦必亡！”
荆轲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，但依旧在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语。
赢风向前踏出一步，对荆轲一声断喝。
“既然你那么坚定，来啊，眼睛看着我！”
在这一声大喝之下，荆轲头往左右转了转，但终究不敢与赢风对视。
赢风接着道：“若你心坚定，为何连对视都不敢，我大秦，乃是天下大真大善，欲害我大秦者，皆为大奸大恶！”
“你在坚守什么，坚守你那不堪一击的信仰吗，还是坚守你那让人怜悯的愚蠢！”
“为害天下苍生者，背负大罪恶者，不是大秦，而是六国，是你！”
这下，荆轲全身瘫软，虚弱不堪。
若不是有甲士架着，荆轲估计就要直接瘫倒了。
死不可怕，他荆轲早有死志，可赢风这是杀人诛心啊！
赢风一声冷哼：“你如此不堪一击，已经不配听我接下来的话。”
“大秦之功过，千年过后，自有后人评说，何须尔等跳梁小丑，指手画脚！”八壹中文網
“六国必将被灭，逃无可逃，寇可往，我亦可往！”
“但凡日月江河所至，皆有大秦玄鸟之旗！”
“苍穹之下，皆为秦土，凡目之所及，皆为大秦边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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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山川风月，寇可往，我亦可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