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优雅地系着衬衫的扣子,修长挺拔的身躯在清晨的光线下完美有型。
整理好衣衫,他看了一眼床上乖巧的女孩。海藻般黑亮的长发铺到被褥里,精灵般的眼睛净透清澈,白皙肌肤上有很多新鲜的粉印。
乐之瑶赤脚下床,伸出胳膊从后面抱着他,似乎很是不舍。
“乖一点,等我回来。”司徒宇转过身,抱起她坐到床上,揉了揉她的头发,亲吻她的眼睛。
女孩怯生生地请求:“我想去游乐园。”
见他面色一沉,乐之瑶吓得一个瑟缩。慌慌张张跳出他的怀抱,往最远去的墙壁贴墙站立,像极了做错事的孩童被家长罚站。
男人食指撑着额角,玩味地打量着她,缓缓开口:“这次准备站到什么时候?”
乐之瑶大气不敢出一口,雾眼蒙蒙地看着他。
她不该提的,只是昨夜少爷太过温柔让她得意忘形,一时忘记他的狠厉。
少爷生气了!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席卷全身,虽然他正在对她笑。
眸底却是一片冰寒,森冷的气息让她提不上气。
她永远忘不了前几次的遭遇,像噩梦一样时不时闪现在脑海。
那是地狱的深渊!
先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想去。”
抛下不值钱的自尊心和尊严,她柔柔一笑,走到他身边,坐在他膝上,把头靠在他胸膛,带着哭腔:“我说笑的,只是不想跟你分开。”
司徒宇低垂着头,静静看着她的眼睛,并不相信。
“你总是一走好些天,我每晚做梦都想见你,醒来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突然,她的脖子被掐住,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眸,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:“记住你的话。”
松开手,瞥了眼惊魂未定的女人,司徒宇勾起唇角,关上门离开。
乐之瑶瘫坐在地,脸色煞白,抿紧双唇,掩面低泣。
等平复了心绪,她起身去洗手间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白色的宫廷式睡裙把她衬托地像个洋娃娃。
借着热水蒸发出来的雾气,她用手指在镜子上写着“玩物”,然后擦掉。
她是帝都第一贵公子的玩物,在上流社会人人皆知。有一个好听点的名字“金丝雀”,还有一个粗俗的名字“泄欲工具”。
用完早饭,她照例在庭院角落采摘几棵蒲公英,躺在秋千上,举到唇边轻轻吹动。逆光下,圆簇的蒲公英逐渐消散。
不远处,佣人的聊天声微微入耳——
“总裁又去f国看朱小姐,昨晚说是腿疾又犯了,马上丢下一切跑过去。”
“咱们这边养着一个,国外养着一个。明显就是国外那个更受宠,一个残疾看得跟个宝似的。”
“那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,跟咱们这边的能比吗?这边的也就玩玩,等那头的回来了肯定要撵出去。”
“年纪轻轻的姑娘做什么不好,靠身体赚钱能过几年?哪像咱们。”
“小姑娘狐狸精的模样,别说男人,我看了都有点心动。”
乐之瑶恍若无闻,麻木地看着天空,居然连一只过路的飞鸟都没有。
司徒宇离开的第三天,李家母女找上门来。
“瑶瑶,你姐姐马上快大学毕业,你跟宇少说说,给安排个职位,最好是总裁秘书一类的。”养母陈娟热情地拉着乐之瑶的手,双眼在屋内乱瞟,“你跟着宇少享福,也别忘记提携自家人。
虽然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,但我们养你长大……”
乐之瑶低着头,脸色煞白,费力抽开自己的手,往远处挪了挪。
8个月前,李家公司经营不善,她被养父带去一艘顶级富人游艇谈业务。
进去后才发现有很多年轻女孩,有的是自愿的,有的是被亲人送来的,有的是富人带来的……
她们有一个相同的身份——献给上流社会的贡品。
察觉到自己的处境,已经晚了,游轮在海面,根本看不到陆地。
她头脑昏沉迷糊,浑身不得劲。原来养父递过来的饮料里下药了,她四处躲避,无意中推开一个豪华包厢。
阴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,一个比一个冰冷,好像正在谈论什么,见她闯进,把目光齐齐刷向她。
所有人的眼中均流露出一丝惊艳,这样的目光她见多了。
全部都是贼窝,她迅速逃离,最后无处可逃。
攀上栏杆,悬挂在海面上,如果躲不掉,她就松手。
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跃跃欲试,她看到养父在最后面掉头离开。
松手吧,她凄惨地一笑,闭上眼,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