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局
静默片刻,里面传来沉稳有力的一声:“请进。”
江沅拧动门把,走进去坐在桌边的椅子上,低低喊了一声:“爸爸,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闻言,江清河眉头一蹙:“怎么了?”
“我有个朋友的父亲住在心内的重症监护室,但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,我又很担心他。”江沅舔了下唇角,试探性问了句:“爸,你等会能不能帮我去看看?”
江清河迟疑了声,问道:“朋友男的女的?”
“这重要吗!?”
江清河轻笑一声,了然道:“你朋友是那个叫什么沈漾的吧?”
“……”
“有一次上班不小心看到你俩一起遛狗,”江清河啧了声:“再加上你妈上次提到他,就留意了。”
江清河翻了翻手边的报告,继续抬笔写,语气舒缓:“他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,只不过需要留在ICU观察几天,大体上没什么事。”
顿了片刻,他继续道:“不过那小子今天过来的时候,脑袋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个洞,伤口还挺深的,缝了好几针呢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江沅总觉得江父在提及沈漾受伤的时候,语气好像有点……幸灾乐祸。
江沅从江父那里问到沈漾父亲住在哪间病房,从办公室出来,在走廊外来回走了几趟,犹豫了片刻后,还是上了楼。
她到ICU病房外的时候,沈漾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身上还穿着WATK的队服,外套被他搁在随意的丢在长椅上,一只袖子垂在地上,随着走廊时而穿过的风摆动着。
他靠着身后的墙壁,长腿敞着,微扬着头,阖着眼,左额上蒙着一块纱布,隐约还能看见有血迹从里面渗透出来。
头顶惨白的白炽灯笼罩在他头顶,衬得他整个人都了无生机。
江沅在原地站了一会。
良久,她沉默着走过去,在他面前蹲下,轻声道:“漾漾。”
沈漾听到声音,睁开眼坐直了身体,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下来遮住了眉毛,却遮不住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藏着的忧愁。
他开口,声音沙哑无力:“你来了。”
江沅眼眶一热,垂眸落在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指,指缝里有暗红色的血迹,手背上和胳膊上还有几道细细小小的刮痕,她抬眸看着沈漾:“这怎么弄得?”
他沉默片刻,犹豫了会还是诚实的答道:“散场的时候,粉丝不小心抓到的。”
江沅一怔,想到当时的场景,一时没忍住,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,滴在他手背上。
沈漾被手背上的温度灼到,喉结轻滚了下,抿着唇什么也没说,抬手在她脸上擦着,动作温柔。
“这是什么粉丝啊,比赛输了又怎么了,怎么能打人呢……”江沅吸了吸鼻子,带着哭腔抱怨:“谁不想赢比赛啊。”
沈漾揉了揉她头发,低声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等我下。”
江沅擦了擦眼睛,站起身迅速的跑下楼,过了会,沈漾看见她拿着棉签和红药水从电梯里走了过来,重新在他跟前蹲下。
“指甲缝里有很多细菌,要消毒。”
她拆了一瓶红药水,拿棉签蘸了点,小心翼翼的抹在他胳膊上:“漾漾。”
“嗯?”沈漾敛着眸,目光落在她头顶的发旋上。
“你还记得我之前让你听的紧箍咒吗?”
“记得。”
“那你背给我听一遍。”
沈漾敛眸回忆了会,启唇背道: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时,照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