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了皇帝,被其逐出白玉京。吴清圣离开玉京城后,依旧忧心于国事,他听闻七代幽帝越发的荒淫无道,任用奸侫小人横,穷奢极侈,横赋暴敛,心中越发的苦闷。”

  “于是这吴清圣想出一个主意,他决定以自己的画艺来惊醒七代幽帝,企求国家安如泰山,他向自己的妻子表明心迹,在等到其妻同意后,便勒死了她,将她的尸体,秘密的带到一座江心州上的画室里,准备以妻子的死尸为原型,摹画一卷《九相真如图》,欲以此图来劝谏幽帝。”

  吴清圣是个才华横溢的画师,也是一个极为疯狂的人,他所要摹绘的《九相真如图》,源自佛门的“白骨观”,其用意是将红颜白骨的变相之相,展示世间无常。

  比方一绝世美人,死后也有肠穿肚烂、腐臭不堪,世间任何人,若不得解脱,百年之后,也只是一杯黄土。

  佛门子弟,以此为鉴,常以精妙画艺,描绘生者死后由新死、肪胀、血涂、肪乱、青瘀,骨连,骨散、古坟这九相,观其死后的姿态,从而达到远离欲望,息灭对色身的贪恋,明白无常无我之道,从而获得清净悟道的心境。

  吴清圣每天就躲在画室之中,通过观摹渐渐腐烂的爱妻尸体作画,他本来计划每隔十天便画出妻子的形貌,至到尸体变为白骨为止,想要绘出全部的绘卷,呈献给第七代的幽帝。

  只是随着尸体的腐烂加快,他的计划越来越赶不上妻子形貌变化的速度,心中又是悲愤,又是狼狈。

  其实,此人这时已经走火入魔,他眼见牺牲爱妻的计划要化为乌有,就算号哭痛泣也无济于事……也就在这一刻,他心底突发狂想,暗道“我已一度逾越天下伦常,又何必在乎其他”,于是,偏离开了江心州,流窜于附近的村里,一旦发现年轻貌美,与其妻相近的女子,立刻接近,佯装要替对方画像而诱之僻静处,殴杀后,用于当成是自己妻子的尸体来作画!

  贺平听到这里,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之色,他也打探过江心州上的吴清圣的情报,其中记录的情报,与金曜孔雀叙述的截然不同。

  “这人还真是疯狂!”

  “不,这已经不是疯狂能形容的……”

  金曜孔雀轻叹一声,继续说了下去。

  得到尸体后,吴清圣作画的动力也因此大增,他将尸体藏于江心洲上的画室里,待到尸体腐烂到一定程度,才开始作画。

  这般连续杀了几次人,他行事越发无所顾忌,只是,走火入魔的他,这时早就忘记了原初的念头。

  吴清圣似乎只是为了单纯的作画,又或者是为了杀人而作画,因为行事过于荒唐,也被斩邪司的高手注意到了。

  他多次杀人后,掳掠其人上岛,那些亲眷被杀的人,也注意到他的行踪,在加上又有斩邪司派来的高手一番追查之下,终于找到了吴清圣的下落。

  彼时的吴清圣,早已接近发疯的状态,见到他的人,都难以将他与过去的宫廷名家相比拟,他两颊凹陷、鼻梁尖凸,目光似鬼,再加上蓬发垢衣,骨瘦如柴,整个人似乎为了作画,而失去了大半的魂魄,好似被妖魔附身。

  最让人感到古怪的一点在于,他并非武人,也没有学过道术,偏偏那些闯入江心洲上吴家画室的一众高手,竟然难以奈何此人,这人发疯入魔后,似是领悟了一些诡异难测的手段,硬生生的击退了斩邪司的高手。

  只是这人击退了斩邪司的高手,也不打算逃遁,反而回到画室中,继续作画。

  最后,众人也没有办法,只能以大火,将吴家的整个宅邸,连同画室一同焚烧,吴清圣也不作抵抗,任由大火将吴家烧成灰烬。

  金曜孔雀说到这里,声音也有些古怪。

  “这些记录,基本上只有斩邪司与血律室的密库中才有收纳,毕竟,吴清圣的行径涉及了第七代幽帝,也不能随意传出去,因此,在金河洲泷河县那边的档案上,也只是记录吴家被大火烧毁,其他的一些情报,都被强行压了下来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贺平舔了舔嘴唇,,眼神变得有些古怪。

  “总觉得,这事情透着几分蹊跷……”

  “还有更加蹊跷之处。”金曜孔雀不疾不缓地补充说明:“事后,斩邪司派出的人马,发现吴家宅邸下面某处,藏着一个地下密室,打开后,除了发现十多具女尸外,还发现了一处布置好的仪轨现场,可见,吴清圣入魔一事,比想象的还要诡异,这背后,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
  “是画仙道吗?”

  贺平假意追问,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
  “我看,地狱绘师萨十力也好,还有吴家也好,应当都是画仙道的人……”

  “画仙道吗?”

  金曜孔雀也皱紧眉头。

  “确实,不过,我们对于画仙道的了解也相当有限,有一种说法,认为画仙道来历颇为复杂,画仙道的传承,-->>